p; 晨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徐川和夏青禾这么一闹,闹得她也头痛,她想了一想,说:
“让他回去吧,他祖父都要入土了,总不能不让他看一眼,他又没戴罪。”
“徐川从前不是这么焦躁没有城府的人,这一回和夏青禾的冲突怎么这么厉害,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敢在朝堂上一口咬定夏青禾贪污军饷?”沈润用狐疑又无奈的语气道,“难道真是上了年岁,心窄了?”
晨光没有回答他,她同意了夏青禾的告假。
沈润也没用她回应,他是在自言自语,他心里更有兴趣的是另外一件事。
“就快过春节了。”他对晨光说。
晨光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愣了一下,数了数道:“还有两个多月呢。”
“年底忙碌,除夕祭祖,初一又要大宴群臣,那个时候真的一点空闲都没有。”
“我又没有祖宗需要祭拜。”
“你没有我有,哪有除夕宫里不祭祖的!”沈润被她的话噎了一下,不悦地道。
“你的父皇就算你祭拜他他也不会保佑你的,不诅咒你就很好了。”
她说话真难听!
“祭祖这种事不仅是自己家在祭祖,也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的,龙熙以孝治天下,不孝之人不配活着,不管心里愿不愿意,都要做,否则流言蜚语就起来了。”
晨光突然凑过去,看着他的眼睛说:
“小润,你有时候真虚伪,不愿意的事还要逼着自己去做,就为了让别人夸赞你说你好,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别人怎么看你,自己高兴才是最重要的吧?就算你活着的时候大家都夸赞你,等你死了,别人的日子照样过,不会因为你死了就不过了,可你死了就是死了,你不能随心所欲的遗憾会跟着你一块进棺材永远随着你,你何必为了别人的好感勉强自己?”
她说话真让人生气!
“你又不是孩子,你以为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他双眸微眯,用嘲笑她幼稚的语气说。
“我就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目的活着的。”晨光手一摊,道。
“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随心所欲,包括君王,太任性了,你的任性早晚会害死你。”
“就算我死了,我也是死在完成心愿以后或是死在完成心愿的路上,而你,除了乏味就是乏味,乏味的一生到死都是乏味的,最后也就是留下一个乏味的名字。”
她真让人生气!
“你自己说过你想史书留名吧,既如此,你就该收敛一些,可别背上‘暴君’的骂名受万世唾骂。”
“我在史书上的这段自然是由我自己来监修,谁会像你们龙熙国,史官想写什么就写什么,都快爬到你头上去了,也不看是从谁的手里领俸禄。我的史官,我让他写什么他就写什么,不写我就宰了他。”
沈润哑然,无语。
他放弃了说服她。
她自学而成的野兽式帝王教育和他自幼接受的儒派帝王教育截然相反,他们的想法不在同一条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