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离她有一段距离。
晨光单手托腮,笑吟吟地望着他。
沈润淡淡一笑,他说:“我今日去了怡和宫,去见了你的弟弟。”
“哦。”晨光眨动着大眼睛,噙着笑,她没有太惊讶。
“我是从长寿宫进去的。”沈润说,顿了顿,他笑望着她,“这些你都知道吧?”
“诶?”
“嘉德殿周围到底有多少你的人,我都数不过来了。”沈润笑说。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嘉德殿里面也都是我的人,这片国土上的所有人都是我的,包括你。”晨光不高兴地强调。
沈润浅浅地笑,没有反驳她。
晨光又微笑起来:“小润,只要你不想被人看见,谁都看不见你的。”
沈润噙着的笑意微敛,他原想借着这件事获取她的信任,同时戳穿她虚伪地对他说信任他其实却派了许多人暗中监视他的事,借着引子当面戳穿她,至少能稍微让她心虚一下。然而隐秘被她一语道破,她毫不在意被他拆穿,反而一针见血地戳穿了他想隐瞒的。
他是故意的。
而她看出了他是故意的。
在面对她时,真是一刻都不能大意。
沈润碰壁,干脆转移了话题:“司玉坤身边的那个侍女有了身孕,他二人密谋逼宫诛杀你。”
晨光鼓起一边的脸颊,用手指头戳了戳。
“你不惊讶?”沈润问。
晨光笑了一声:“想杀我的人多了,没有才惊讶。”
“他是你弟弟。”
“你看我把他当过弟弟么?”
沈润语塞。
“我没把他当过弟弟,他也不必当我是姐姐呀。”
“那你为何不早杀了他?”
“他从前又没做坏事,也没有妨碍到我,又不会成为心腹大患,我为何要杀他?”
沈润哑然。
她的意思是说,即使今天司玉坤造反了,也成不了大患,过去司玉坤没做需要被杀的事,所以她没杀他,现在,司玉坤就要造反了,所以可以被杀了……
这个女人,狂妄到令人发指!
沈润无言地望着她。
“司玉坤和你怎么说的?”晨光一边整理桌上堆积的奏章,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他说,司玉瑾曾留下一样东西,可以调动藏在禁卫军中的心腹,总数共一万人,那样东西在司玉坤侍女的手里,那个侍女已经暗中联络了这一万人,只等着你……”沈润欲言又止。
“等着我什么?”晨光抬眼看了他一下,疑惑地问。
“他们知道你有不能动用玄力的时候,打算在你不能动用玄力的时候动手。”
晨光整理奏章的手微顿,她笑嘻嘻地说:
“原来司玉瑾也不是那么没用嘛,人都死了还能报复我,我是不是应该把他从坟里刨出来打他一顿。”
用天真无邪的语气拐着弯儿地说出“劈棺鞭尸”,比沉着脸直接说出这四个字还要让人胆寒。
沈润沉默地看着她。
“你和他们是怎么计划的?”
“他们让我想办法在你不能动用玄力之时将火舞她们从你身边遣走,再给宫里的禁卫军动一点手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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