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将另外一枚耳坠递给她,她接过去戴上,又一次摇晃了两下脑袋,两枚坠子挂在耳垂上,也跟着左右摇晃。
沈润从镜子里望着她,笑意漫入眼底。
“哪来的?”晨光对着镜子问他。
“先皇赏给我母妃的生辰礼,收拾旧物的时候翻出来的。”
“诶?”晨光有些意外,转着眼珠子想了想,笑说,“今天又不是我的生日。”
“你的生日已经过了。”
“是啊,我的生日早就过了。”赤阳国使者出访箬安的时候,都已经提过了她的生日快到了,他却无动于衷。
“那时候没心情替你过生日。”
“现在有心情了?”晨光转过头,眉微扬,似笑非笑地问。
沈润望着她的笑颜,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想补过生日么?”他问她。
“不想。”晨光干脆地回答,没有半点犹豫。
这回答并不让人意外,不过,如果她能回答“想过”,他们也许会更近一点。
晨光不梳头了,她站起身,挥手示意司七下去。
司七屈了屈膝,无声地退下。
晨光摘了耳朵上的红宝石耳环,放进妆台上的首饰匣里。
沈润立在一旁,望着她的动作,眸光微闪。
“你不喜欢?”他问。
晨光微怔,看了他一眼,笑答:“喜欢呐。”
“那怎么不戴着?”
“我要睡觉了,睡觉时为什么要戴坠子?”晨光疑惑地反问。
她含着疑惑的反问是沈润没办法回答的,他只好笑笑。
晨光转身,自在地坐在了窗下的软榻上,随手抱起正酣睡的大猫。
大猫又一次在睡梦中被闹醒,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天气热,它被剃掉许多毛,正不爽快,它想咬她一口,可是它不敢。
晨光搂着大猫揉搓着。
沈润还站在妆台边上。
“累了?”他望着她懒洋洋的样子,问。
晨光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你早些休息吧。”沈润说着,放下手里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的她的发钗,转身往外走。
晨光倚在软枕上,搂着大猫,歪着头,浅笑吟吟地望着他。
沈润一直走到门槛前。
晨光安静地看着他。
沈润在迈过门槛之后回头,正对上晨光似笑非笑的眼,那双眼里闪烁着聪敏和狡诈。
她清澈的目光穿透他的双眸直冲进他的心脏,让他打了一激灵,一瞬间居然产生了一丝动摇。
晨光是他这辈子遇过的最难缠的女人,因为她不会一看见他就只想着跟他谈情说爱开始憧憬未来二十年的和美生活。因为她这样,所以在他来说很糟糕。他希望她能迷恋他,可事实却是只有他迷恋过她,她对他的感觉永远都是一则谎言。他很不甘心,他不甘心的是,她真的没有心么?
还是说,只因为对象是他,她只把他当成游戏的对象,所以她不会对他动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