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郑匀愣了一下,接着用东南部的方言和老人交谈起来。
两个士兵站在一旁听着恍若鸟语的方言,一脸茫然。
过了一会儿,郑匀对他二人说:“这家的丫头正发热,爷爷带着出来找大夫,你们去找个大夫给这丫头瞧瞧。”
“哪有大夫?大夫早就跑光了,就算有没跑的,现在肯定在军帐里。”
郑匀被他二人提醒,为难起来,他不能私自带外人进军帐看病,他没有这个职权。
就在这时,却见两个士兵猛地调转方向,冲向巷子的另一头,四只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都在冒光。郑匀闻到了一股猴子思春的味道。
“火舞姑娘好!”他听到一个小兵用极贱的声音兴奋地道。
郑匀浑身一颤,如打了鸡血一般,手在鬓发上一抹,转过身来,三两步走上前,一把推开挡路的小兵,努力斯文地微笑道:
“火舞姑娘好!”
他用余光瞥见火舞身后的街口几个毛头小子藏在墙头后面,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热情似火地盯着火舞的后背,他火冒三丈,对着那几个“思春猴子”连瞪了好几眼。
火舞身穿水蓝色的夏衫,柔软的衣料贴服地包裹着丰腴的身段,却掩不去高耸的胸脯。她挎着一只菜篮子,里面满是菜蔬,那模样要多贤良有多贤良,看得人抓心挠肺,浮想联翩。
郑匀情不自禁地溜了一眼,又忙着收回,他一开口就被在场的“思春猴子”们全体鄙视了。
“火舞姑娘,”他努力掩藏着欢喜,笑着问,“还认得卑职么?”
话一出口,他被旁边的人连瞪好几眼。
火舞愣了一下,礼貌地反问:
“你是……”
尽管他不抱期待,可被冷淡地反问,郑匀还是失望到想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意思再对她重复每一次见面必重复的话,是我呀是我呀,当年我作为佣兵进入凤冥国,在第一次开战时被姑娘吊起来,那一回姑娘差一点摔死我……在人前说太丢人了,虽然他一直固执地认为那是情趣。
他刚想再说两句话套近乎,不料身旁的“思春猴子”比他快了一步,脸上挂着荡漾的笑,说道:
“火舞姑娘,姑娘请看,这个老汉的孙女病了,急着找大夫,卢兴府里的大夫不是逃跑了就是被收进军帐里,姑娘能否行个方便,让军里的大夫给这个小姑娘瞧一瞧?”
郑匀用余光狠瞪他,一个兵崽子装什么斯文,这会儿怎么不骂娘了?
火舞听了那个士兵的话,从三人中间穿过去,走到满脸通红的小姑娘面前,蹲下来,手放在小姑娘的额头上摸了摸,这一摸,只觉得热得烫手。
小姑娘见是一个漂亮的大姐姐,也没挣扎,用一双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火舞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旁边的小兵一齐屏住呼吸,生怕气息大了吹乱这么美好的画面,火舞姑娘好温柔好温柔,虽然不爱笑,可还是好温柔好温柔,真是个好姑娘!